小荷初露风波起,卷动云海生浪来(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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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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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寒不管他人所说是何,全当空气,脸上的那一份气定神闲从未消失过,与江流画也只是浅笑相视一眼,心有默契,却听见雾怜发声替她们二人打着圆场,“叶妹妹这份礼物着实有心,我很喜欢,正好我寝屋缺一扇精绣屏风,没曾想你就送来了。”
  叶寒立即上前,倾身恭敬一拜,面色如常说道:“夫人可暂且稍等片刻,小女的礼物才送了一半,还请夫人再收下另一半。”
  “另一半?”
  雾怜甚是疑惑地看着叶寒,她本身是出于好意替叶寒解围,没想到她竟然婉言拒绝了,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连自己也忍不住相信礼物也有分成一半一半送的。
  屋内轻讽之声就从未停过,更有甚者更为大胆,竟当着萧夫人的面直接讽刺道:“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这礼物送了一半,那另一半不会是一片鹅毛吧?”
  话音一落,屋内突然哄然大笑,各种蔑视、嘲讽笑声络绎不绝,雾怜贵为太守夫人,身份自是最为尊贵,淡然出声几句帮着叶寒两人说了几句,才慢慢压下众人的讥笑,然后亲和地向叶寒问道:“不知叶妹妹的另一半礼物是何贵重之物,让我甚是好奇,现在是否可以拿出来瞧上一二?”
  叶寒浅然笑语应下,然后拉着江流画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夫人见谅,这一屏风乃江氏流画所绣,一针一线都出于她之手,所以这礼物的另一半只有她才知道放在何处。”
  虽家道中落,但江流画高雅气质还在,一举一动一行礼皆是名门贵女的经典模范,比云州城各府的教习麽麽还为标准,让周遭之人不免顿时高看三分。
  江流画让萧夫人稍等片刻,然后过堂走到抬锦绣屏风的两浅碧丫鬟身边,也不知贴耳说了什么,接着对着上座的萧夫人说道:“夫人,请看!”
  只见抬着锦绣屏风的浅碧丫鬟缓缓后退,动作甚是迟缓,让人看着不免着急,但慢慢就听见一声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响起,一阵高过一阵。
  谁曾想到刚才还是静止如死水般的锦绣屏风,居然缓缓……“动”了起来——含苞待放的菡萏轻张绿瓣,然后层叠粉色花瓣款款绽开,露出缕缕金蕊,而这方同时,“小荷才露尖尖角“早已舒展成圆碧荷叶,映衬着一旁初开的芙蓉甚是娇羞,停驻不动荷尖的蜻蜓微微晃动着轻薄的双翼,欲振翅飞翔,而更妙的是,水波绣入布都成死物,而随着屏风缓缓后移,这一两波水色竟然轻轻晃动荡开,流动着无限的诗情画意。
  “这可是越真绣?”
  从满屋鸦雀无声中最先缓过神来的是英姿飒爽的于夫人,这种刺绣她也是在一次出海偶然所见,中原之地皆无此物。
  瞧有人识出此绣,江流画也颇是吃惊,“回夫人的话,我不知越真绣为何物,这只是我从一本绣书中偶然所学。”
  听后,于夫人不免有所失望,但如此珍品能在中原之地再见,此生足矣。
  “夫人,不知这礼物的另一半,您可喜欢?”
  别看叶寒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可心里却乐开了花,其实当她第一次见到时也是一脸惊呆,都说中华刺绣精美绝伦,亲眼一见,果然不虚此名。
  雾怜恋恋不舍地从锦绣屏风上移开目光,甚是满意地看着叶寒,“这礼物真是甚合我心意,叶妹妹真是费心了。”
  叶寒恭敬谢过,不过雾怜再次看向那一扇屏风,迎着灿烂骄阳,明纱成了透明,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月洞圆框犹如一圆形水面,水中清波荡漾,芙蕖娇羞映日,碧荷轻戏蜻蜓。
  “好一幅良辰美景之作,怎能你我独享?”雾怜立即招来贴身丫鬟,“丹蔻,午宴时辰快到了,请大人和客人先行入宴,美食美酒作伴,娇荷碧叶作陪,才不负四月好时节。”
  丹蔻领命退去,叶寒朝门边处的江流画,眼睛调皮一眨,江流画立即回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午宴是安排在偏厅隔壁的长信阁,太守大人萧铮扶着夫人落坐上座,而后客人纷纷入席,叶寒和江流画身份低微,本不能入席而坐,可有萧夫人的吩咐在午宴中才勉强得有一席,但也只能屈坐在宴席下方后三席上,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地方,而这样的安排对叶寒和江流画来说最好不过,既不会让人留下印象,也能让二人在小角落里落得个自在。
  叶寒跟江流画小声交谈着今日上午的战“,恍然一抬眼,措不及防就落在了宁致远从对面投来的浅笑目光里。宴席上客人众多,他居坐在宴席上方,而自己坐在最微末的角落,中间隔了这么远,可不知为何叶寒却很肯定宁致远看着的人就是她。
  叶寒被瞧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垂下眼去,等再抬头时,宁致远早已在一片觥筹交错之中,偶尔与她的会心一笑,只有彼此二人才能懂得明了,当然,还有一人。
  江流画突然轻推了叶寒一下,眼朝同侧的斜前方望了望,提醒道:“小叶,青川在看你。”
  青川?
  顺着江流画的目光望去,正坐在宁致远对面的不正是青川吗?
  叶寒这才想起青川会随朱老夫子一同出席太守夫人寿宴,而自己刚才只顾着看宁致远居然把她差点给忘了,真是见色忘弟,罪过罪过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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