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番外二百二十九 梦回唐朝2(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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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式到来的这个月,义军没有一次胜利,士气已经低迷到冰点。义军中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存在:一路强征来的,对义军没有任何归属感;为了有饭吃,头脑发热进来的,如今早已冷静下来,思考哪边的饭吃的更没风险;有家属在政府占领区的,早在找机会逃跑。还有收编的各路土匪、山贼等也没什么斗志,只想卷着这段时间赚的钱找一山旮旯逃跑。这些不稳定因素随时可能爆发并制约着义军的战斗力。
  只有余数不多的死忠分子,把身家性命全部交在裘甫手里。
  大家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而战了,没有经过政治思想工作的军队打打顺风顺水的胜仗不会有问题,但经不起残酷战争考验。
  战斗没多久,义军就抵挡不住。双方厮杀都没什么阵型可言,凭的就是勇气,这点是义军最缺乏的。政府军还有二百外援骑兵团在外围穿插、纵横,己方的一些不专业骑兵,上去就是送菜,几下被砍完。对方再不时给正在战斗中的义军冲上来就是一刀,杀的义军鬼哭狼嚎。
  败局已定,打不下去,那就跑吧,这是裘甫的强项,最近没少训练过。都不用裘甫命令,大家已经有撤退的意图。裘甫一声令下:“退”,部下是令行禁止,高效率服从。正在拼杀的士兵一听撤退令响,抛下对手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义军乱哄哄的前面跑,政府军乱哄哄的后面追,大家开始了马拉松赛跑。如果逃是义军强项,那么追也是政府军强项,这段时间也没少实战训练追的艺术。而且,外援骑兵团不是吃素的,那是开了外挂的。四条腿比两条腿跑起来可轻松多了,于是跑的跑点的就倒霉了,时不时被骑兵赶上咔擦掉。
  裘甫在死忠支持者的掩随下正逃跑,期间转头一看,呀,政府军跟的这么紧,这么下去自己都跑不掉,就算跑得掉也没几个兵了。
  东路军的组成是宣翕将怎么办?总参刘暀建议士兵把身上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都扔掉吧,这样政府军一定会停下来抢的。裘甫想想有道理,就这么办吧。手下就是舍不得,再肉痛也没办法,相对来说还是命重要些。于是黄的、白的、蓝的、紫的各种钱财和值钱东西洒满一路。政府军一看眼就红了,要知道这些兵大爷平时军纪也不怎么滴,还有一大半的士兵都是义军队伍里出来的,德性都一样,见钱谁不眼开?如果不是王式领导有方,恩威并施,剿匪哪有这么平稳、顺利,说不定自己就先假冒土匪去捞一票了。就算这样,王式在“约法三章”里说过,缴获的钱财,政府是不过问的。如今这么多真金白银就在眼前,哪还有心思剿匪,从官到兵,“嗷嗷”叫着就向地上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抢去,有的甚至扔掉武器双手去抢,场面是蔚为壮观。
  义军付了天文数字的买路钱,急急向山旮旯里逃窜。政府军这边眼看再不制止疯抢的局面,义军主力就又逃了,这时昭义军领跌戣出面了,从其名字看应该是少数民族将领。他实在看不下去,发狠话说:“谁敢再停留不前,争夺财物,立即斩首。”说完随手杀了一个抢得正欢的倒霉鬼算是杀鸡儆猴。这下官兵们才停止抢夺,继续朝义军追赶,但是裘甫等已经从黄罕岭逃了,短时间政府军不知其所踪。
  黄罕岭这个地方王式曾经预言过,说义军可能会从这个方向逃跑,只是遗憾没有兵力防守。所以人力有时穷,裘甫还能再挣扎一段时间。
  南陈馆战役,以义军被斩首几千人,政府军微小损失,缴获大量钱财结束。
  裘甫、刘暀哪里去了?他带着残余的部队一路小心翼翼躲着官军的搜捕,在中途还不断有士兵开小差溜号的情况下,终于带着剩下的坚定支持者们在六天后逃进了义军最后的据点--剡县,和刘从简部队凄惨会师。
  裘甫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进了剡县,官军还不知道,依然到处搜索裘甫的下落。这时义成军将张茵在唐兴县抓到一个义军的溃兵,刚想动刑搞点情报,溃兵主动投诚,并告诉张茵说:“裘甫已经逃到了剡县,军爷如果放了我,我愿意作为官军的向导,带领军爷去剡县夺下这个大功劳。”
  张茵听了很高兴,心想原来那个私盐贩子跑剡县去了,害我们还在外面吃灰,走,小的们,抓裘甫去。于是命令这俘虏作为向导,聚拢部下展开急行军就朝剡县赶来,一路是快马加鞭,在六月初七就赶到了剡县,在剡县东南城外驻扎。只比裘甫晚一天到达,效率不能说不高。
  政府军总部收到裘甫等聚集剡县的消息,有些人担忧义军凭城坚守有点难啃。王式反而很轻松,一边摇着鹅毛扇子下令东、南两路军前去剡县汇合,一边微笑说:“裘甫军看来是来束手就擒的咯。”
  东、南两路军收到命令从各地赶来剡县已是几天后的六月十二日。政府军大军压境,把剡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气怪热的,既然来了,总不能只围着等中暑。那就开始攻城吧,剡县攻防战正式开打。剡县剩下的义军大部分都是裘甫的坚定支持者,人心还算稳定。守城不需要太高明的技术,只需往人城墙上一站,尽力不让政府军上来就可。为此,义军连妇女们都组织上阵积极防守。政府军攻城个人水平一般、攻城器械也一般,再加上剡县城池还比较高大坚固,攻了几天,损失惨重,就是攻不下来。
  怎么办?王式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只得召开军事会议让大家开启动脑模式想想有没有简单快捷的办法解这道难题。
  要不怎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开始或许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会议上聊着聊着不知谁就聊到了前几个月被义军水淹三军的事情,这时就有将领眼前一亮,一拍桌子大声说:“丫的,这帮土匪,上次淹死我们多少同袍,这次我们不如也把上游水拦住,淹他们一次。”另一个一想:“拦住水源,妙啊,淹死他们之前先把他们渴死。”
  所以很多新入职的朋友会埋怨会议太多,说领导老是这个会那个会的开。然后开会期间领导们在台上照本宣科干巴巴的讲,听众在台下枯燥无味昏沉沉的听。实在是开会也有其一定必要性,这不,经过大家东拉西扯一讨论,办法还真的有了,会议到此还是取得了成功。
  王式了解剡县的具体情况,知道了剡县主要靠三溪供水,溪水一断,大热天的义军在城里肯定呆不下去,不想被渴死就得出来。于是一拍板,好,就这么决定吧。
  政府军派工程队往上游把溪水一堵,城里就看出苗头来了。毕竟这招裘甫在政府军头上使用过并获得成功,如今王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裘甫、刘暀也头痛。总不能大家都窝在城里渴成人干吧,那就出城去战斗吧!义军这边已经是有进无退,组织好人马前去掘开溪水,政府军那边是守株待兔,等着你前来。双方队伍为争夺水源占有权就“砰砰乓乓”的干起来。
  水源争夺战打的很频繁、很激烈。据数据统计战斗在三天时间竟然干了八十三次,可以说每时每刻双方都在轮岗战斗。虽然全部以义军失败告终,但这个没日没夜的超负荷作战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双方一个个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水源争夺不来,部队也累的慌。刘暀又出了一计:诈降。骗政府军自己掘开水源好获得喘息之机。
  说是诈降,其实也可以真的投降,仗打到现在,大家都有投降的意思。只要政府军有接纳的一点诚意和行动,大家转身在政府里捞个一官半职,换套制服还可以继续逍遥。义军首脑团对此心照不宣。
  但王式很快辨明了义军投降的真伪性,前脚打发走义军使者,后脚就对部下说:“这是裘甫企图获得一点修整时间,我们要更加严密戒备,大功即将告成,不要功亏一篑。”众将听令,防守更加严密。
  事实证明王式是正确的,裘甫以为王式中计,果然又连续组织了三次较大的水源争夺战,奈何王式防守严密,均以失败告终。
  六月二十一日,夜。这是个悲壮的晚上,天气很闷热,众人心中很忐忑。穷途末路的裘甫真的决定投降了。他安排拜弟刘从简坐镇城中照顾各头目的老小,自己和刘暀、刘庆等首脑骨干百来人摇着白旗出城,朝政府军大营走来,去迎接他们无法预测的未来。为避免政府军误会,还远远的摇着白旗喊话,请求归降。
  每次都是“狼来了”的忽悠政府军,这次真的投降政府军也不信。直接派出大军从裘甫后面包抄,截断裘甫返回城门的归路,来了个瓮中捉鳖,众人全部被“请”到大营,押送回了越州。
  王式对义军的投降嗤之以鼻,从心里上说王式压根就不想接受裘甫的投降,因为他讨厌裘甫这些为了自己的一点不满就发起群体事件导致国家动荡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激进分子。这些人起义初衷也许是为了替天行道、反抗压迫,为平民伸冤。但随后被不法分子利用,所作所为就变得和恐怖分子差不多,掀起了一路的腥风血雨,最后反而成了屠杀平民的刽子手,他们犯了战争罪!对盲从的群众他可以宽容,对事件的首恶他绝不姑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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