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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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盘酒香蒸桂鱼做好, 池迟连拍照的机会都没有, 不对, 应该说她自己都忘了拍照的事儿了。
  没等导演说“好”, 已经有人要按捺不住自己奔流的口水和一颗疯狂想吃的心了。
  好在旁边围着的人互相间还能拉扯一下, 最先破坏现场美味气氛的是挂在顶上的迟副导演。
  “你们都别动!先让我下去!我还得拍成品特写!你们谁先吃了我跟他拼了!”
  迟凯华脸上的口罩都带着湿意, 不知道是被水汽蒸的, 还是他的口水不受克制地流了出来。
  做完饭的那人慢条斯理地擦刀、洗案板,把水倒进锅里去刷锅,她是厨子, 哪怕是当个厨替,也要守着厨子的规矩,菜做完了, 整个台面必须干干净。
  池迟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从切鱼开始,到刷碗锅才终了。
  在这个剧组, 她看见的每一个厨子都能用自己的厨艺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有人沉稳, 有人爽朗, 所以有人做菜精于火候慢慢雕琢着味道, 有人喜欢展示自己的刀工迷恋于外形的绝妙。
  所以有人调侃沈大厨身为徐家外门弟子做汤的手艺都比正经徒弟裴师傅好,就是因为他们的性格不同, 为人不同,所钟爱的烹饪之道自然也就不同。
  那么给自己做厨替的沈主厨呢, 这个在厨艺界可以掀起一阵风浪的女人, 她似乎应该是爽朗泼辣的,似乎也应该是孤独沉稳的。
  她的身上有一种……让池迟感到有些熟悉的孤独。
  怀揣着永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熙攘的道路上走着属于自己的心路。
  所有的东西百转千回在心里,和她的性格在一起锤炼,终于形成了一种只属于沈主厨自己特有的美。
  让人一靠近就觉得头晕目眩,为她的气场所震慑,也为她的性格所折服,也难怪会在厨师这个行当里生生杀出一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道路。
  “你们要是光知道看着菜流口水,那今年的试菜恐怕就都不及格了。”
  一群摄像师围上了那条鱼,沈女士干脆让开了地方,顺便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子——为了防止“穿帮”,这个拍摄的地方当然是没空调的,穿着看起来很厚其实也不薄的冬装戏服做菜,对人的耐热性是个极大的考验。
  “什、什么?试菜的题目出来了?”
  有个中年厨子结结巴巴地问道,勉强把自己的鼻子从鱼的那个方向上收了回来。
  “用蒸薰的方法入味,大概今年就试试这个?”沈主厨随意地说着,手在头后面一扯,长长的头发就甩了下来,她从来自带风雷,别人做出来女人味儿十足的动作,她做起来也同样具有某种震慑性。
  池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蒸菜?蒸菜那川菜湘菜的都占了便宜撒。”有人对这样的考题提出了质疑。
  “你们的醉鸡不也是蒸的,哪家都有蒸菜,就看你能不能蒸出新花样了,考察各位手上基本功和脑袋里的新意识,才是饕餮楼每年试菜的目的。”
  女人说着就走到了那堆厨子的边上,和他们讨论起了刚刚的那道菜。
  她也没忘了拍拍池迟的脑袋,笑着跟她说:
  “等他们拍完了,我估计鱼都凉了,你要是想吃,晚饭单独给你做,这是在戏里做的,更讲究卖相,估计前期入味会差一点。”
  差一点?
  池迟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摄像师装模作样拍完了之后离开,只剩下了一堆鱼骨头和葱姜碎。
  迟凯华擦擦嘴,很淡定地打了个带着酒香味儿的嗝,还不忘了为自己的职业操守挽回最后一点尊严。
  “顺便……拍了一口一口被吃掉时候的样子。”
  导演康延都被自己副导演的无耻惊呆了,忍了几秒钟,到底还是没有说剧本里并没有写鱼是被怎么吃掉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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