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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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远上扬的嘴角近乎就没有落下过。
  阿悦还是会每日记下府中孩子的点滴,像早前去剿匪时候一样,只是边关每日的战报多,不好分心,她每月会写一本册子,每日一到两页,像记事一样写给他,陶叔每月会让人送来。他收到的时候,会在闲暇时看。
  九月初,战事一改七八月的平和,变得焦灼。
  他近乎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旁的事情。
  今日休战,他窝在被窝里,将沈悦的小册子从头开始翻,是她一惯的行文风格,见字如人,好似她在他跟前,言简意赅给他讲着府中发生的事情,还有孩子们的点滴,这是战场上最放松的时候,但不能将这种放松保持很久。
  册子来,他会看很久,然后放进随军的书册中。
  每日依旧是硝烟战火,伤病不断,冲锋号和集结号轮番想起,收复的失地,再次沦陷的城池,都需要冷静和坚韧的心态。
  他要保持清醒的判断,留给身后家人的时间不能太多。
  每月沈悦的册子送来,是他心中最踏实的时候,但不能一直让这种踏实,影响他对战局的判断。
  每一个前线的将士,身后都有父母子女。
  他理应对他们负责。
  从中秋翻到月末,竟然是这么快的事……
  卓远微怔。
  这么就看完了?
  他目光微滞,停留在八月最后一天的日期上,想从头再翻一遍,但最后阖眸,制止了再重头看一遍的念头。
  熄了灯,屋中只剩屋檐下灯盏的光亮。
  他很想她。
  想起初见她时那双眼睛,想起她竟然主动说要给他立军令状,想起威德侯府时,她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只露了一双眼睛惊讶而惶恐得看着他,但是他还是凭着那一双眼睛认出了她,暴雨如注,他撑伞从威德侯府离开,那是五哥死后,他第一次在暴雨里走得动路。他记得伞柄上刻的悦字,就像一束光,在乌云密布和电闪雷鸣里,莫名驱散迷雾。
  事后,他总觉得奇怪,也翻来覆去捣弄着那柄伞。
  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要说特别,就那伞柄上的那个悦字。
  他认得她的字。
  那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立军令状的姑娘。
  够劲儿啊。
  整个京中都挑不出来第二个了。
  他一面拿着伞柄,一面忍不住笑。
  还跑去扣人家威德侯府的大门,当威德侯府的人是吃素的吗?
  胆儿真肥。
  也挺好,胆儿不肥,怎么镇得住府中的这群小祖宗。
  反正,这伞他是不准备还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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