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一峦杏花影,梦见君来不见君(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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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寒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窗外天已是大明,透过薄纱窗的光线虽不强烈但对她这种刚睡醒的人还是有些刺眼,她不由伸出手挡住了晦明的光线,等眼睛适应后才环顾打量自己身在何处。
  屋内装潢素雅,不似端王府那般奢华,青炉燃烟,简纱垂帘,轩窗明镜都透着质朴二字。叶寒也瞧着日头不早了,于是决定起床。也不知昨夜醉酒的流画和秋实如何了,是不是还赖在床上未起,她可得去抓包一下。
  掀被下床,叶寒这才发现床边放了一排枕头,这应该是自己睡相不好常嬷嬷用来防止自己跌落下床的,还有自己身上这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估计也是常嬷嬷替她换下的。说真的,她心里真的有愧,自己这么冷漠对她,而她却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没有丁点怨气隔阂,想想她真是无地自容。
  叶寒换上一旁备好的新衣裳,一件件穿好妥当,在镜前简单梳洗一番就出了门,只是也不知是她昨日醉酒还是睡姿不正的缘故,总觉得身子有些个酸痛,但好在不严重,并没有困扰到她。
  还好叶寒心大未曾细想,否则青川昨夜对她做的事估计就瞒不住了。若是让她知晓昨夜青川不仅来过玉河镇,抱她回屋,还在她醉酒时借着换衣衫的时候把她的身子吃了个遍,就连身下那处桃源洞都被他舔过不知多少次,喷出的水全进了他的肚里,还有那颗粉嫩的小肉豆被他又吸又吮玩了一夜,都被玩肿了,好不可怜,直到天蒙蒙亮青川才舍得放过她,从她身子爬起来。好在青川还有分寸,未真要了她,还仔细给她清洗干净擦好药膏,未留下丝毫痕迹,叶寒醒来后这才未察觉出丝毫不对,还只以为是醉酒或睡姿的问题。
  出门不利,这一大早就遇见一浪荡公子哥挡在院中,叶寒没好气地走了过去,一把抢了他手中正摇着的桃花折扇,调侃道:“花大公子今日不在军营务事,亦不去红楼寻美人玩乐,倒怎么有了闲心到这山中修身养性了?”
  好久没听见叶寒这么损他了,今日一听花折梅突然有一种倍感亲切之情,好生熟悉,就差没热泪盈眶了。
  “去去去!”花折梅“恼羞成怒”,对自己刚才冒出来的贱样十分唾弃,抢回折扇说道:“我今日来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叶寒一听,立刻没好气赶人,“你如果是来给他当和事佬的,现在就走,并且替我带句话给他,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让他别来烦我。”
  说完三句话就想跟人打架,这就是叶寒急脾气的性子,花折梅轻摇折扇暗自叹着这样的女人他可惹不起,大概只有青川这种怪口味的才好这一口。
  “我又不是你们的信使,有话自己找他当面说去。再说了,谁告诉你我今日是受他之托的?”花折梅毫无客气回道,彷若还在云州时跟叶寒那般见招拆招地斗嘴,真是不亦乐乎呀!
  “不是他?”叶寒凝眉纳闷了一句,看着花折梅好奇问道:“那会是谁找我?”她好像在并州没什么朋友吧!
  军营今日还真有事,他在这确实不能久留,花折梅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那个易至明已经走了,托我给你带句谢意。”
  “易至明?谁呀?”听着有些熟悉但还是陌生得很,叶寒实在记不得自己曾认识过此人。
  花折梅那双桃花眼突然起了几分玩笑,轻讽道:“哟,叶大公子在合欢馆招惹的桃花,这才几天呀,就忘了,亏得那人走之前还求着青川想与你见上一面再走。”
  叶寒忽然脑光一闪,瞬间想起,“你说的是合欢馆的易公子?”
  “否则呢,你当日还招惹过其它桃花?”花折梅暗幸着易至明此人心胸坦荡,若是真对叶寒有什么非分之想,就青川那双锐眼,知道后还不得将此人剁个粉碎。
  “他去哪了?”叶寒追问道,当日只是同情一说,没想到青川速度这么快,不过几日这人就咫尺天涯,再也见不到了,心里不禁有些惆怅。
  花折梅如实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青川给他找了一个清白身份,去了贱籍,至于他去了哪儿,谁也不知。”
  然后花折梅便说起了这位易公子的身世来:
  原来这易公子真名只多了一个“至”字,原是奉州桐庐县人氏,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家底殷实的书香之家,父子二人皆为当地有名的才子。几年前父子二人上京赶考,可惜命运不眷顾父子二人双双落榜,只好打道回府,却哪知半路又落了盘缠,身无分文,再加上易父体弱染上重病,无钱医治,无奈易至明只好买身救父。没想到一普通的秀才书生却意外卖了一百两纹银的好价钱,可易父听后却心透冰凉,这大户人家谁会花这么贵的价钱买一个寻常杂役,只有那专卖皮肉生意的兔爷馆才会花重金买下他儿。可惜易父命在旦夕,即便他拦着易至明不可为之,可救父心切,他还是卖身去了兔爷馆,几经碾转,最后才到了并州。
  听后,叶寒叹着易公子之不幸,但得知他脱离苦海还是为之高兴,“那他是回奉州寻亲吗?”
  “你觉得可能吗?”花折梅直接点破了叶寒的自欺欺人,“易至明在合欢馆赚的钱够他回乡几百次了,可他却一次都没回去过,你没想过为什么?而且我们派去的人也去打探过,易父当时回去后拿了钱财去为他赎身,却被告知他已被人买走,其实不然,而是易至明故意让人如此回复的,要的就是绝了他父亲救他的心思。”
  估计易至明比谁知道自己回家后的待遇,即便其父能赎他回家,可做过兔爷的儿子终归是一块弄脏了的玉,就算视而不见一时,却不能视而不见一世,最终还是会亲情变淡,久而久之便生厌成仇。除此之外还有他人的流言蜚语,人言可畏可杀人,回去亦不得善终,那又何必从苦海跳到另一个火炉里。
  志本高洁,无奈淤泥染身,从此前尘全成往日事,世上再无易至明。可悲可叹,怨之恨之亦于事无补。事不由己,命不由人,世人不都是沦落人。
  “行了,别人嘱托给我的事情完成了,我也该走了。城中暑气重,你还是在玉河镇多待几天,省得回去中暑。”
  花折梅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张贱嘴,出口就没什么好话,可心却是关心她的,否则她也不会从元州一直忍他到并州。“这么急干嘛,军营缺了你一个又不是不会转了。吃了早饭再走,秋实应该把饭做好了。”她都闻到秋实做的叶儿粑的味道了。
  “再不急,耶律平都打过来了。”花折梅说得夸张却是事实。
  “耶律平?”叶寒一惊,疑惑问道:“他不是回后褚国都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又跑到北齐西境作乱了?”
  打仗的事花折梅还是不想与叶寒多说,省得她一天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叶寒也知军事机密事关重大,她也不该多问,所以唤了秋实出来,“去把刚蒸好的叶儿粑给他装上一笼,还有昨日我新做的卤味,都切好装上几包。记得包好,别中途散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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