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鸟终别云州,无人再看尽山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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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叶寒就准备关门,却一把被萧南拦住,急忙说着,“别别别,我来找你真的是有正事。”
  叶寒迟疑一下,放开了门把,语气不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这女人,怎么”,萧南贵为世家公子哥,平日结交的都是谈笑鸿儒之辈,哪有如叶寒般出口皆市井粗俗之言,一时竟无话可说。
  “有事快说,不说我关门了!”
  算了,萧南暂时放弃与叶寒斗嘴,说明来意,“我确实是为画作而来,但听说你最近被禁足了,所以宁兄托我来看下是否无恙。”
  原来是宁致远的嘱托,怪不得萧南这个公子哥今日会屈尊降贵跑到这西城贫民之地,而且还肯给她这个“情敌“通风报信,看来这爱情的力量果然是真伟大呀,叶寒心里不禁“感慨”道。
  “替我向他带句话,说我一切安好。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就关门了。”
  “等等,“萧南把手仍挡在门中间制止着叶寒关门,而眉色之间生起几分为难之色,犹豫说道,“还有一事,我想还是告诉你一下——林弋明天要走了。”
  “林弋?她要去哪儿?”
  叶寒惊讶一声,这才想起自从过年跟她莫名闹翻之后,她们之间就少有联系,而现在突然之间听到她要离去的消息,叶寒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毕竟是自己来云州城交到的第一个知己好友。
  “不知道。”萧南摇了摇头,临走前还不忘补充一句,面色纠结,“这也是他,让我告诉你的。”
  是夜,叶寒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林弋明天就要走了,心里莫名一阵酸意,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送她一程。
  在夏初的季节,四月的尾巴追上了五月的阳光,云州城的清晨弥漫了一层层奶白色的雾气,如仙如幻,如梦如烟,在这样一个唯美又普普通通的浓雾朦胧中,寂静无人的小巷中穿梭着马车哒哒作响,仿佛如迷路的忙人孜孜不倦追逐着雾散过后的大晴天。
  叶寒坐在车内,沉默不语,想起今日在餐桌上自己的决定,“我今日想出城一趟”,然后是青川听后的无声反对,虽然知道这样做会让青川伤心,但她还是不得不做,“林弋今日要走,我想去送送她”。
  她记得自己说完后,青川喝粥的手迟疑了一会儿,虽然脸色依旧没有丝毫松动,但也没有开口阻止,算是无声同意了,怕她再次遇到危险,青川让花折梅跟着她一起去,并嘱咐她早点回家。
  短短一番回忆,马车转眼就出了城,城外十里处有一座长亭,专门是送人别友之处,叶寒没敢坐在亭中,或许怕是尴尬,便站在长亭不远处的路碑后等着。
  从雾气弥漫到艳阳高照,从寂静无声到虫鸣蝉声,从漫漫空长路到车马奔驰屡过,长亭周围无处不泪雨泣说别离,直到看见那一袭如七月石榴花火般的清丽女子款款走下马车,笑语与人道着分离。
  宁致远、萧南都来了,叶寒躲在路碑后偷看着三人谈笑风生,都说离别最是伤人,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种豁达旷然的分别。
  林弋谢过好友送别,接过礼物放在一旁,眼角瞥了不远处的路碑,无声偷笑一下,然后让你宁致远和萧南二人暂且等她一下,于是妖娆款款地走到路碑处。
  “出来吧,你的尾巴都露出来。”
  林弋拍了拍低头吃草的马,叶寒这才从路碑后拖拖拉拉地慢慢挪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这一做法无疑是掩耳盗铃,愚蠢且好笑。
  “行了,既然来送我就大大方方地送,有什么眼泪别语都说出来吧,我等会儿走了可什么都听不到了。”林弋瞧了旁边马车一眼,立刻补充道,“别忘了,说之前记得提前清场,我可没有当戏子的习惯。”
  花折梅极其哀怨地瞪了林弋一眼,然后极其不愿地下了马车,坐到不远处的长亭等着叶寒。
  林弋瞧着长亭中坐着的花折梅,不禁嘲笑一句,“他不会是青川派来监视你的吧?”
  “青川怕我出事,所以让他跟着我。”林弋今日就要离去,叶寒不想跟她有所争吵,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听后,林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双眼放空在蔚蓝苍穹之上,倒是叶寒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
  林弋本是清丽温婉女子,深闺绣花愁伤春才最适合她的,可说出的话却是南辕北辙,“一个地方待烦了,然后想去其它地方看看。听说东海有鲛人出没,说不定我还可以捕一头鲛人回来。”
  人受的是世俗规矩,话说的却是云鹤洒脱,心更是无边的海阔天高,叶寒羡慕林弋的自由,如风吹云动,不受世间一草一物拘束,要的是潇洒,求的是心欢,可惜她在意多人和事太多,她做不到。
  林弋突然淡淡感叹说道,好像是说给给叶寒听又好像不是,“其实,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古灵精怪,又天真浪漫,有时候勇敢果断,也有时候吵闹烦人,觉得春花秋夜好,便固执地喜欢一物到死,肆意地活得没心没肺,却猝不及防被命运玩弄得体无完肤”
  林弋一直在说,叶寒一直在听,虽然她很多时候并没有听懂,但她能听出那淡然话声中的无奈与伤痛,那是叫成长的代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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