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胜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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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武后道,“他虽年幼,并不无知,有口,也有心。不过他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我从未怀疑过崔卿。”
  崔晔垂首:“多谢娘娘。”
  武后深深打量:“不过我很是不解的是,崔卿你对他着实是……与众不同,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
  “起初如此,但……”崔晔垂首,忽然不想再加任何的矫饰,“但是让臣想要不顾一切护着她的,是因为阿弦的赤子之心。”
  武后微微动容:“赤子之心?”
  崔晔道:“是,她从小儿虽颠沛流离,却仍不失初心,虽历经生死波折,见惯世态丑恶,仍着向光明,她着意对任何人都以真心相待……”
  老朱头,陈基,虞娘子,袁恕己……一个个人影从眼前而过,或许,还有他自己。
  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心里却是碧海潮生:“如果可以,臣愿意倾尽所有,护她平安。”
  目光相对。
  武后忖度:“那你……要如何护她平安?”
  崔晔摇了摇头:“臣不能。”
  她有些意外:“这般轻易就说不能?”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笑:“崔卿,你是否有所怨言?”
  崔晔道:“臣只是在自省,方才的确是意气用事,已经失去人臣的本分。”
  武后寻味“意气用事”四字,一刹那心乱。便没了再说下去之心,草草道:“既如此,你且退下吧。”
  崔晔拱手行了个礼,平静如水地退出殿去。
  禁军大牢。
  阿弦坐在角落,看天观地,心想:“我跟长安虽有些缘分,跟长安的牢狱却最是有缘,一来就在京兆府大牢里混吃混喝了许久,现在又跑到禁军的牢房里来骗住。”
  她默默地比较两处地方:“禁军的牢房不如京兆府的稻草厚实,但京兆府的不如禁军的干净,总之各有千秋。”
  但最让阿弦觉着奇怪的是,在京兆府的牢房里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鬼,可是这会儿,却一只也未曾瞧见。
  摸了摸头,阿弦忽地想起,仿佛是自打在大慈恩寺接了那灰衣僧人给的符咒,就一直安然无事。
  她先前一直以为是因为跟着崔晔的原因。
  “难道果然是因为这个?”举手摸了摸怀中之物,“这么说来,阿叔不当贴身护卫也使得?只是昨晚那异样又是怎么回事?”
  将生死置之度外,阿弦浮想联翩。
  直到监牢外有人笑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阿弦回头,却见是个身量修长偏瘦削的清秀少年立在监牢之外,身着武官官服,负手笑看。
  阿弦因不认得此人,便不理会。
  不料少年继续说道:“你可真是有种,今日竟敢面斥天后……你可知道,就算放眼八荒四夷,你也是头一号的人物?”
  阿弦淡淡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并没有面斥过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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