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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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晔想笑,却又笑不出:“故人?”
  烟年缓缓抬眸:“是,想必夫君也听说了,我……我们卢家,这一辈最出色的卢升之,竟身患不治之症。”
  这并不算很长的一句,烟年却说的十分艰难,竭力按捺,却也无法止住嘴角痛楚的轻颤,眼中复泫然欲滴。
  崔晔上前一步:“夫人为他觉着痛心?”
  烟年道:“想来世上有心有情之人,皆与我一样感同身受。”
  崔晔道:“想必我是个无心无情的。”
  烟年垂眸,仍是轻声道:“夫君自跟世人不同。”
  顷刻,崔晔道:“你是否觉着可惜?”
  烟年问道:“我并不懂,可惜什么?”
  终于无法按捺,崔晔一字一句道:“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在他面前,烟年面上最后的血色很快褪了个干干净净。
  崔晔却仍不愿放过,他冷冷地盯着烟年,道:“好个千古名句,好个愿作鸳鸯,但不知夫人闻听此句,作何感想?”
  烟年身形一晃,举手扶着妆台站住,气若游丝般道:“我……又能作何感想?”她摇了摇头:“我并无所想,任凭您处置就是了。”
  崔晔右手握紧,忽然一掌拍出,只听“咔嚓”一声,妆台半边竟被劈裂,然而他的手却也因此伤了,血顺着重又攥紧的掌心点点滴落。
  烟年原本以为这一掌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便本能地闭上双眼,却并未躲闪。谁知竟不曾。
  外头侍女因听见动静,进来查看情形,正要上前,崔晔喝道:“滚出去!”
  侍女一怔,她从未见过崔晔如此盛怒之状,吓得不敢做声,垂头退出。
  崔晔猛地攥住烟年手腕,拽着她往内而去。
  烟年起初懵懂,旋即有些明了他想做什么,脚下踉跄,几乎跌倒。
  崔晔却并不理会。
  他掌心的血压在她的手腕上,隐隐地竟滚烫。
  烟年本要抗拒,但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却又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崔晔将烟年甩在榻上,他举手去解领口的纽子,一时却解不脱,索性用力一扯,那琉璃纽子跌落地上,兀自沾着血渍。
  烟年仍是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
  就在此刻,外头有个声音,战战兢兢道:“大、大爷……外、外头有人找……”
  崔晔冷道:“一概不见。”
  那声音壮着胆子道:“是、是阿弦公子,他说有要紧急事……”
  崔晔先是一怔,继而听到“要紧急事”四字,冷笑。
  之前卢照邻入狱,阿弦便赶来求,后卢照邻患病,阿弦又欲求……这一次时机恰巧,崔晔理所当然也以为是因卢照邻。
  当下不怒反笑:“你们都一心为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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