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久久(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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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却又并无半点男女之私。
  是一种自然而然地愉悦,就像是花木向阳,四季轮换,如此而已。
  但是不属于她的,迟早会离开。
  而她要做的就是放手。
  已经对老朱头这样说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目光移到那只放在被子外的修长枯瘦的手上,阿弦探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住,给他掖在被子里。
  她就这样怔怔地凝视着,疏忽夜半。
  睡意涌上来,阿弦便猛地摇一摇头,重又睁大眼睛仔细盯着他看。
  这个梦她很快就要醒了,她私心想多呆会儿。
  阿弦并未关门,门口处是玄影趴着,时不时地也被主人惊醒,抬头看一眼。
  狗儿知道阿弦有心事,却无能为力,只也耷拉着耳朵,惆怅地将长嘴放在爪上,时不时地转头瞅一瞅阿弦。
  诗云: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窗纸上泛出暗蓝的晨曦色,阿弦从梦中惊醒过来,却见自己不知何时正紧紧地抓着这人的手。
  她慌忙放开,看看天色,老朱头很快也要起了,若给他看见自己一夜如此,只怕又要生气。
  阿弦将要起身,双腿却早已经酸麻了,挣扎了半晌才爬了起来。
  打了水进屋,冰冷的水浇在脸上,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阿弦举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要出门之时,忽地看见炕上那人。
  蓬发飞须,看着就如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流浪者,如果这样送去府衙,袁恕己见了只怕不喜。
  阿弦站着,怔怔地想了会儿,终于走到墙角的柜子边儿上,梳子是现成的,但她还需要一样东西……这个物件儿,她这里却没有。
  清晨。
  当阿弦从梦中惊醒,而桐县大部分人还在沉睡中的时候,袁恕己却已经在花园内练完了一趟拳。
  这一夜,袁大人也并未好睡。
  昨儿苏柄临的突然到访,老将军倾怀相告的那些话,就如无形的利剑,逼近袁恕己跟前,寒意凛然。
  从苏柄临将话题引到武皇后身上,袁恕己多半缄口听思而已,可这位老将军所说的未免有些过于详尽。
  袁恕己隐约猜到苏柄临似乎另有目的。
  果然,在将武皇后跟崔玄暐的关系说完之后,苏柄临道:“所以,你想问十八子的梦境是真是幻,老夫可以告诉你,分毫不差。”
  袁恕己口干舌燥,虽然他也隐约觉着阿弦的梦十有八九是真,但亲耳听苏柄临承认,一个“分毫不差”,仍叫他的心也跳漏一刻。
  苏柄临叹道:“这天下卧虎藏龙者甚多,想不到区区桐县,也有如此能够识破天机的少年。”
  袁恕己不知如何作答。
  苏柄临却又笑笑:“袁大人,你恨不恨老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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