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陵崔氏(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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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原本不大但很是整洁的厨内,如被人抢掠过一般,碗碟歪歪扭扭地挤在一块儿,角落里堆着几片碎瓷片。
  地上水渍油渍混迹,锅台上也稀稀拉拉斑驳狼藉,原本他引以为傲的挂铲勺的地方已空无一物,所有家什都被横七竖八地扔在锅台上,有一个木铲甚至断做两截,放在炉膛前,成了备用之柴。
  老朱头捂着胸口,即将要惊气倒仰。
  “有强盗!”三个字哆嗦出声,老朱头提一口气,嗓音有些沙哑又略觉尖细:“来人……”
  就听身后阿弦道:“伯伯你回来啦!”
  老朱头吓得一哆嗦,忙回身抓住她:“弦子,咱们家遭贼了……”
  阿弦扫一眼厨内:“什么遭贼,是我做菜了呢。”
  老朱头觉着自己听错了:“你做菜?”
  阿弦点头。
  老朱头看一眼面目全非的厨下,神魂虽然归位,却仍胸口隐痛:“你、原来是你!你这是做菜,还是在拆房?再说……谁让你做菜了?”
  阿弦道:“我打小儿就只吃伯伯做的菜,如今也该孝敬孝敬伯伯才是。”
  阿弦嘿嘿笑着,拉老朱头来到堂屋。桌上居然有两个扣着的菜碟。
  阿弦得意道:“这是我做的。”
  老朱头蔓延狐疑:“怎么好端端地……”半是好奇半是猜疑地打开扣碗,“哟,还真的做菜了?”
  阿弦道:“我本来还想煮个汤面……”
  “别,千万别。”老朱头断然制止。
  原本好奇的目光转作痛心疾首,此刻在两人面前,碗中的东西,浑然看不出本来面目,黑漆漆的颜色,干柴柴的品相,一嗅,被烧糊了的干焦烟气扑面而来,几乎把老朱头呛得咳嗽出声。
  如果没有些许微温跟糊咸味儿,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弹新鲜出炉的黑色湿泥。
  “孩子,这是什么?”老朱头尽量和蔼地问。
  阿弦道:“是焖茄丁。”
  老朱头绝了望:“去年辛辛苦苦晒了两个半月才晒好的茄子干儿,你都给我白瞎了!暴殄天物,实在是暴殄天物……”
  阿弦听到“暴殄天物”四个字,脸上露出类似尴尬的表情。
  老朱头起初还以为她是意识到犯错之故,但再看一眼,心忽然又惶惶起来。
  他眯起眼睛:“不年不节的,你为什么要做菜?”
  阿弦道:“这不是孝敬您吗……”声音却越来越小。
  老朱头问:“说吧,除去拆了我的厨房,毁了我上好的菜干子,你还干了什么?”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现在的阿弦,就给老朱头这种感觉。
  而且越看,他越觉着心惊肉跳。
  阿弦道:“我……没做什么。”
  老朱头凝视她片刻,忽地撇开她,来到柴房前,将门推开看了眼,却见里头空空无人。他想了想,回身进了堂屋,又将阿弦卧房的门推开。
  “原来是把人挪到自个儿房里来了啊?”老朱头冷笑,“我当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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