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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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级组长松了口气,又说:‘爆炸是九点四十分发生的,听说炸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大家不要慌乱,这节课改自习。’说完,出门去了。
  我听完这段话,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解脱。没有欣慰。没有快感。没有悲哀。甚至没有一个情绪的脉动,只是感觉下巴颏凉凉的,伸手一摸,发现眼泪流了下来,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哭,或者说,并没有要哭,只是眼泪不知从哪冒出来。
  后来我想,如果张德保不是时作时休的长途车司机,李翠不是轮值倒休的公路收费员,他们不可能在上午十点还躺在卧室,也不可能被十三岁孩子的幼稚复仇方式夺去生命;
  但反过来想,如果张德保不是长途车司机,他拿什么撞死我父亲?而李翠若不是公路收费员,导致我父亲死亡的那句流言就根本不会出现,整个事件根本不必发生。
  我母亲没有错,因果是存在的,冥冥中自有分数,尽管我现在是相信唯物主义的马列主义者,但提到因果,不敢妄言。这就是我杀人的故事,既不惊险,又不刺激,能够帮你下酒,我知足了。”
  肖李平说完,喝了一口酒,从酒杯里看到顾铁仰脖干了第三杯威士忌,把杯子丢在桌上,长出一口浊气。
  “老兄。”顾铁眼圈红红地伸过手来摸肖李平的手背,“我佩服你,真的。”
  “佩服什么,没被警察捉到?实际上每年因为劣质pvc燃气管材导致的爆炸有上百起,警察根本就没有介入调查。”肖科长甩开手,表情淡定。
  “佩服你能把你自己的故事说得这么事不关己,老肖,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把苦压榨到了极致,竟然一丝苦味也无,像熬了半宿的凉瓜,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脉络了。走,去我家,我有一大筐关于我自己的故事要对你说。”顾铁呼地站起来,拉着肖李平的手臂就往外走,也不管酒劲上涌,走得歪歪斜斜。
  “喂,刺刀。”肖科长无奈地随他出门,回头望见插在茶几上的54式三棱军刺,忍不住提醒道。
  “少扯淡了,哪有什么刺刀,一块铁罢了。有个词叫‘一夜长大’,老肖,我认为我的初夜留给了你。”顾铁回首一笑。
  肖李平浑身一颤,喃喃地嘟囔说:“娘啊,娘,果然人人都有个命里的魔障哪……”
  第27章 疯子的任务(上)
  第27章 疯子的任务(上)
  顾铁从回忆中醒来,天光已亮了,喇叭声响起,哨兵立正敬礼,几辆军用吉普车开进小院,车门开启,穿着乌克兰陆军秋季丛林迷彩服、端着突击步枪的士兵下车整齐列队,身着便装的一男一女紧跟着下车。
  顾铁从二楼窗口打量二人的面貌,与昨天中将提供的资料对照,穿黑西服的小个子男人是国安委官员亚历山大,红发女人叫做瓦斯佳,《人民军队报》的记者。
  “记者连个照相机都不带?真假。”顾铁嘟囔一句,抬腕看表,已经八点半了,离出发还有半个小时。
  他将防弹背心套在衬衣外面,用快拔枪套固定好自卫,粘好麦克风与耳机,披上外套,背起背包,背包里塞着防辐射服、燃料电池、卫星接收器、线材和他带来的各种小工具。出门时,顾铁想了想,折回来将m1911揣进外套口袋,又在陈列柜里翻出两个m1911的弹夹,压满.45子弹。
  下楼一看,客厅挤满了人,巴尔穿一身黑色的高分子材料行动服,外套防弹背心,跟几个同样装束的男女聊着什么,想必是“湿婆”参加行动的成员了。
  顾铁一眼瞅见其中有位曲线完美的金发美人儿,堆起一脸笑凑了过去,“同志们好。”他笑嘻嘻地挥手,用英语打招呼。
  巴尔回头抓住他的胳膊:“这就是顾铁,量子网络工程师、值得信赖的伙伴、本次行动的高级顾问。顾铁,这是‘湿婆’的五位核心成员,半个月前你应该看过资料了。”
  “你说那张自动销毁的电子纸?邮递员送来的时候我拆开扔桌上忘看了,去趟厕所回来一瞧,连我半张桌子都烧没了……”顾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金发美人扑哧一笑,巴尔文德拉无语地揉着太阳穴,“也就是说,你连这次行动的基本流程都不知道?”
  “抱歉,老巴,等会儿在路上给我讲讲。”顾铁耸肩。
  “毗湿奴一定坐在你肩头,你活到这么大是个神迹。”巴尔一拍额头,“安珀,路上负责简报。说重点。”
  “ok,老大。”金发美女微笑点头。
  “这是安珀,电子战专家,”巴尔依次介绍,“黑人兄弟叫定音鼓,爆破专家,高个子穿迷彩作战服的叫乔,狙击手,戴眼镜的是tariq,原子能专长,胖女人是苏拉婶婶,其他人干不了的,她都干。”
  顾铁一一点头示意,对戴眼镜的印度中年人说:“tariq是星星的意思?”
  “没错。”一副学者相貌的印度人以标准伦敦广播腔回答、“tariq是我的族叔,孟买理工大学的教授。”巴尔面带自豪地环视自己的队伍,“‘湿婆’的所有成员都是精英。在ipu里,‘湿婆’的总人数只是其他组织的零头,但ipu常委总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能做到的事情,没有其他人做得到。我像相信自己的右手一样相信他们。”
  “三年前的你孤单多了。”顾铁叹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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